主播张大仙跳槽一审判赔340万并“禁业” 曾是国服第一露娜

  随着近年来直播平台竞争的白热化，主播作为平台吸引眼球的核心资源亦成为各大直播平台争夺的对象，挖角现象屡见不鲜。主播与粉丝的黏性强，一些直播平台通过挖角变现、直接收获其他公司培养的主播来带的流量。一个网红主播的产生，有主播认为走红是凭借自身的能力，但平台则认为为其投入了包装、宣传、策划乃至宽带资源。主播一旦跳槽，双方权益如何保证，“国服第一露娜”张宏发案为咱们提供了一个观察案例。

  作为一款现象级的游戏，“王者荣耀”自面世后就以王者姿态，蹍压了同一时期的其它同类游戏。它在点燃社交话题的同时，也捧红了一批游戏主播，“张大仙”就是这里面之一。

  “张大仙”原名张宏发，在企鹅电竞直播平台(下称“企鹅电竞”)发家。2017年8月，张宏发宣布加盟斗鱼直播，之后被老东家腾讯以违约为由诉至深圳市南山区人民法院。

  近日，法院做出一审判决。法院认定张宏发违约，要求其立马停止在企鹅电竞直播平台以外平台的主播活动，并向腾讯公司支付40余万元违约金及300万元赔偿金。

  张宏发又称“企鹅电竞第一骚仙”，他首创了“月下无限连击技能”和“三秒11刀”，并因精准理解刺客，被公认为“国服第一露娜(游戏英雄角色)”。

  “操作一流”“讲解详实”“幽默风骚”“不讲粗口”———从网友的评价中显而易见，张宏发因其独特的直播风格迅速涨粉，并成为王者荣耀主播界“一哥”。

  “英雄池深，露娜特别秀，跟水友交流多，反正他的直播都很搞笑，自己会尝试大仙在直播中玩的好的英雄，或者说会花金币去买。”荣耀玩家“西西”告诉南都记者，张宏发的直播属于“有料”的类型，对玩家提高游戏技能有帮助。

  2016年8月，张宏发与企鹅电竞签约，合作期为一年。在这之后，张宏发从一名电子竞技幕后人员转型成为游戏主播。

  除了直播互动，张宏发还在企鹅电竞上推出了个人栏目《FA王者必修课》和《大仙来了》，均收获了较高的口碑。半年后，张宏发拿下2016年游戏风云榜“年度新晋电竞主播”。

  2017年8月3日，张宏发在其个人微博“指法芬芳张宏发z”上发帖称，“8月3日(就是今天！)晚19：30斗鱼房间688！还是那个张宏发”。就此，张宏发离开了企鹅电竞。

  当晚，企鹅电竞也发布《关于企鹅电竞主播“张大仙”严重违约》的公告，称张宏发从零开始，在企鹅电竞成长为行业知名主播。而他单方面公开表示将在斗鱼进行直播的行为，涉及违反双方的独家协议，构成了单方违约。

  双方在《企鹅电竞直播平台该主播入驻协议补充协议》(下称“入驻协议”)中约定，自2017年2月1日至2019年2月1日，张宏发将排他性地在直播平台开展网络主播活动。网络主播活动的形式包括但不限于网络出版、演出、演说、直播、访谈、广告、录音、录像等与演艺有关和/或与公众形象有关的任何线上活动。

  对此，张宏发在微博上回应，“感谢企鹅电竞一路陪伴，所有的后果我会直面，谢谢。”

  在张宏发加盟斗鱼直播后，腾讯公司向深圳市南山区法院起诉，要求张宏发支付250余万元违约金和700万元赔偿金，并返还其在企鹅电竞直播平台的全部收益。

  无论主播之间还是直播平台之间，都存在着激烈的竞争。直播平台为了保持热度，吸引活跃期长的用户，就得不断输出优秀品质的内容，打造优质主播。南都记者在斗鱼直播上看到，张宏发直播间的关注量为7743610，在本周的巨星主播榜中排名第三。

  腾讯公司表示，他们为培养张宏发投入了巨大的人力财力，包括对他进行的宣传、推广、策划等等，按市场行情报价来计算已超过425万元。由于张宏发在企鹅电竞拥有400多万名粉丝，观看直播的人数较多，腾讯为他提供的带宽成本就达1000多万元。

  审理中，腾讯诉称，张宏发成为企鹅头牌主播之后没有履行协约中的义务，在斗鱼上直播王者荣耀，并为斗鱼带来了500多万名粉丝，导致企鹅电竞的收益受到损失。

  对此，张宏发表示，自己和腾讯公司之间属于劳务关系，在直播期间，他依靠自身努力及技术已达到了专业方面技术服务水平。而作为专业方面技术服务人员，他与腾讯公司签订的直播活动协议属于无名合同。

  张宏发称，自己和斗鱼公司于2017年9月已签订《劳动合同》，双方属于劳动关系。这表明自己在斗鱼公司做直播活动，是基于劳动合同而提供的劳动服务，并不是腾讯公司称的“合作行为”。

  针对“违约”的指责，张宏发认为无论是在企鹅电竞停止直播，还是在斗鱼公司开始直播，自己的行为都不构成违约。首先，他与企鹅电竞签订的《入驻协议》中并未对直播的时长进行约定。其次，入驻协议中并未限制张宏发不得与第三方同类平台签署劳动合同，并从事劳动服务以及基于劳动合同而提供的主播活动。

  此外，张宏发指出，自己的人气增长与腾讯公司的推广没有关联。他表示，自己在2016年成为主播之前，主要是做电竞幕后工作。是多年积累的经验，让他有着独特的自身优势，他的人气增长也更多凭借他自身的努力和独特的解说风格。

  作为第二被告方的斗鱼公司表示，腾讯和张宏发之间属于合同纠纷，不能基于双方之间的协议和行为让斗鱼来承担相应的责任。其次，张宏发有选择职业的权利，他与斗鱼公司签署《劳动合同》，并不违反法律。腾讯也无权禁止张宏发与第三人签署劳动合同。

  法院一审认为，腾讯与张宏发签订的《协议》合法有效，只要张宏发在协议约定期限内与其他同类平台展开任何形式的合作，无论张宏发与斗鱼之间是劳动合同关系或其他合作伙伴关系，他的直播行为都属于违约。

  关于违约金和赔偿金数额，一审法院判决张宏发须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腾讯支付违约金419973.26元，并赔偿腾讯损失300万元。

  赔钱之外，法院一审判决还要求张大仙立马停止在企鹅电竞直播平台之外的其他网络直播平台开展网络主播活动；在张大仙与企鹅电竞的合同有效期内，即2019年2月1日前不得在其他网络直播平台开展网络主播活动。由于张大仙明确说不会回企鹅直播做主播，这也代表着1年内，独家签约合同未解除前，张大仙不得与其他直播平台合作。

  玩家“西西”告诉南都记者，在张宏发从企鹅电竞跳槽去斗鱼的那一段时间里，王者荣耀圈里曾掀起一场风波。“有人觉得这样没有契约精神吧，但我觉得主播选择去工资更高、人气更旺的平台是没问题的。”

  玩家“阿豪”则表示，主播可以自由选择平台，但一定要考虑契约精神。“协议毕竟有法律上的约束力，肯定要遵守。”